江风吹水起-

北极圈常年住户
wb:小晏今天摸鱼了吗

【轰百】片段之 同居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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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⑤

七层的电梯门伴随着轻轻的“叮”声向两边缓缓打开来,门后渐渐现出一张女性清丽精致的脸。

八百万迈开脚步,从轿厢里走出来,左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

“……嗯,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她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一边左转走上长廊,一边低声说道。

脚步停在尽头的“7A”门前,她将湿漉漉的长柄雨伞靠放在门框边上,右手伸进斜挎包的夹层中翻找着钥匙。

平静的神情却在听到电话那头的一句话后变得稍微不自然起来。

她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驳:“……没有那种事啦!”

门咔哒一声打开,昏暗的光线中,八百万一边应答着,一边熟练地摸到客厅灯的开关,轻轻按下。

窗外的雨声比起下午已经小了许多,雨滴叮叮咚咚地敲打在玻璃上。

“好,那就这样,我先挂啦。”她说完,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放在鞋柜上。

低头换上拖鞋,地毯的一边那双男士拖鞋仍旧静静地摆着。

……还没有回来,究竟去哪了呢?

她低下头,掩饰不住的失落从紧抿的唇角流露出来。

自从录完那期节目之后她就没有见到过轰了。

——当然,是她一直躲着他。

在节目里冲动地说出那种话,她根本没有理由再回到这间他们合租的公寓。

当天晚上她回去了自己原本的家里,宽敞的房间,柔软的大床,转头就能看见的窗外的大花园,一切是那样熟悉而温馨。

久违地像小时候一样扑在母亲怀里,听她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这种话,让她鼻酸得差点要掉下泪来。

可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种有些陌生的迷茫却让她愣怔了许久。

不用自己做早餐,不用给另一个人留一份,也不用怀着隐隐的期待,一边等候会在身后响起的那一声低沉悦耳的“早安”。

……一个多月而已,她究竟在怀念些什么呢?

上下班的路远了很多,家里于是配备了专车接送。她坐在轿车后座打开手机,滑动着信息的界面,却没有一条是来自于他。

……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合租室友而已,他并没有义务在意她的私人生活,也没有资格追问她的夜不归宿……对吧?

轰同学一直是个怕麻烦的人呢。

她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对自己说。

眼前却不听话地浮现出一幕幕交错而杂乱的场景,无数高清细节清清楚楚地镌刻其中,伴随着仍旧真切的敏感心绪,非要叫她全部回忆起。

——那次任务负了些伤,他抓住她伤口狰狞的肩膀时手指微微颤抖,黯然的眸中隐隐燃烧的愠怒和懊恼。

还有上周的周末,庆功宴被灌了酒的微醉的他回到家,身形不稳地靠在她身上,迷糊却格外缠人地非要她扶着回到卧室里去。

还有好多次傍晚回家时的问候,一起采购商品时的交谈,以及晚上十点准时的、带着薄荷沐浴露气味的晚安。

……越想越乱。

八百万摇摇头,将自己埋入紧张而高强度的工作中去。

两天过去,电视节目已经播出,也是她必须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轰也许已经获悉了她的消息,于是她今天早上回到公寓里,打算与他做个正式的道别。

没想到的是他仍旧不见踪影,电话打过去也被告知“已关机”。

事务所里说有些急事要她过去帮忙,于是八百万只好将收拾好的行李箱暂时放在客厅角落,晚上再来取走。

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针指向六点整。

八百万走入明亮空荡的客厅,脚步声轻而单调地回响着。

轰同学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呢……?

或许她应该到他的事务所去问一声?

——可是,假如他只是工作忙或是出差,没空看手机和回家而已呢?

她贸然过去找到他,只为和他说一声“我要搬走了”这样的话吗?

……

……真是的,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

根本毫无意义吧。

八百万蹙起眉头,嘴角上扬出一个微微自嘲的弧度。

她走到电视柜一边靠墙立着的银色行李箱前,微微屈身伸出右手将拉杆拉高。

雨声渐渐小了,不过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客厅落地窗的玻璃上还挂着密密的水珠,折射着窗外建筑物的霓虹灯、车灯和路灯,一同汇成一团团绚丽的彩色光晕,重重叠叠地交映着,像是一幅精致而含义暧昧的抽象画。

她忽然想起——

那天她坐在沙发上看书不小心睡着,醒来的第一眼,也是看到了窗外相似的绚烂光晕——

只不过那时,她同时发现自己的头无意识倒在轰的肩膀上而已。而他只是安静地保持着姿势不动,任由她依靠着。

抬起头对视的那一眼,她分明觉得脸颊烧起了一簇火。

——还有那次,他第一次吃到她做的荞麦面。

他的眼神中闪烁的真切笑意,她紧张而期待的心情,让身后的繁华夜景瞬间黯然失色。

……

果然,什么“没有那种事”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吧……

在习惯互相取暖之后,要怎么再次学会独自行走呢?

她真的,非常不想再回到一个人住啊。

握在拉杆上的手指不禁收紧,半晌,却忽然轻轻放开。

鬼使神差地,八百万抬起脚,朝着两间卧室的方向走去。

……最后再看一眼吧?

或许,在他桌上留下一张告别的纸条。

八百万在心里为擅闯他人房间的不正当行为做好了自我辩解的充分准备,然后伸出手,轻轻推开右手边虚掩的房门。

客厅的灯光于是顺着打开的门缝悄悄钻进去。

— —

— —

暖黄色的灯光从台灯中柔柔地投映出来,在昏暗的房间里圈出一方明亮柔和的天地。

屋外的雨似乎下得没完没了。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连续急促的咚咚声。这一隅光亮仿佛被遗落在世界尽头安全的角落,显得格外温馨。

八百万拿起体温计,稍稍眯起眼对着桌上的台灯看了看,红线清晰地停在39度。

她放下体温计,眼神放空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低下头看了一眼安静躺在被子里的轰,他红白两色的短发杂乱地散落在鬓边和枕上,闭着眼脸色微微发红,呼出的气息有些凝滞与堵塞。

怎么会感冒得这么严重呢?

……假如,轰同学这两天实际上都是因为生病才失去联系,她却在这种时候要搬走……

嘛,虽然说她并没有这方面的责任,但是心里会非常过意不去。

她低着头,看着他的脸。收起了冷漠沉静、以及任何一切可能的攻击性,他熟睡的轮廓看起来更像一个乖巧温顺的大男孩。左半脸那平日里骇人的淡红色伤疤在此刻为他平添了几分让人心疼的脆弱。

一种无处安放的柔软心绪在胸中蔓散。

八百万呆呆跪坐在床边,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出,极慢地落下去,轻轻落在他左边脸颊的伤疤边缘。

他的脸因为发烧而滚烫,她的指尖却微凉。

轰本来安静阖上的睫毛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八百万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她迅速收回手去。

心跳声骤然放大,急促起来。

……

她将这种感觉果断划分为怕被发现的心虚。

……去药店给轰同学买些药吧。看症状和严重程度应该是他不能抵御的病毒性感冒。

八百万一边认真地思索着,将他的被角掖了掖,转过身体打算站起来。

忽然,一阵被褥翻开的窸窣响动从身后传来。

八百万停住转身的动作,一边回头看过去:“轰……”

完整的称呼还没脱口而出,她却打住了。

腰间被某种并不十分重的力道猛地收紧,陡然升温。

一双温热结实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搂在她腰上,熟悉的气息侵袭而来,透过轻薄的针织衫吹拂在她的后背上。

轰的声音从身后低低传来:

“……不要走。”

他说。

低沉的声音因感冒而显得格外沙哑。好像有一张细细的砂纸反复摩擦过她心里那块最柔软脆弱的地方,有点痒,有点疼。

他的语气不再似平常那般冷静,而是似乎带了些微弱的恳求。

好像一只收起尖爪的猫,让人发现它的手掌其实是绵软的粉色肉垫。

脊背几乎僵住,八百万听到自己的心跳随着血液的加速流动而急促起来。

她一时放空的大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于是只好放任身体的本能动作。

腰间的温度清晰地传来,她忍不住曲起胳膊,放下手想要轻轻覆在腰间那双紧握的手上。

身后轰的呼吸有些杂乱地吹动着。他的额头抵在她背上,微微发烫。

但她终究忍住了。

“……我只是出去帮你买些药,轰同学。”八百万的听到自己的语气也跟着软下来。

“你先躺好,我马上就回来。”她不禁诱哄似地说。

轰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也没动,只是倔强地仍旧搂着她。

八百万不敢回头看一眼他的表情。

“……回来之后呢?”他忽然又低声开口,让人分不清他的精神正常或是混沌。

“你要搬走,不是吗?”

八百万一时犹豫了。

她恍然间觉得他像是被她遗弃了一般,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从头到脚地占据了她。

身后簌簌的声音再次传来,是轰疲惫地挪动着身体。

“八百万……”

他的语气加重了一些,模糊却郑重地念她的名字。

他将上身立起来,胸膛于是几乎要紧贴上她的脊背,从身后更紧地抱住她。

昏暗的台灯光线摇晃了一瞬。

“不要搬走。”

他重复了一遍,几乎贴在她的耳边,仿佛叹息似地说。

熟悉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的后颈,八百万浑身神经抽紧,滚烫的血液在心脏和四肢飞快地循环流淌,她仿佛失去了身体的主导权,任由自己僵硬在床铺边一动不动。

她感到一片陌生灼热的茫然在眼前铺展而开,她想挥手将它驱散,身后那温热的双手却紧紧环绕着她,让她无所适从,无法挣脱。

她被轰紧紧抱着。

他就在她身后。

她从学生时代就一直仰慕信任的人,一直相当亲近却又始终保持着距离的人。

如今虽然是合租的室友,但并没有任何的契约关系约束。

他应当明白自己没有资格提出这种请求,而她也没有义务必须答应他。

……更何况那档节目的播出,他们的关系必然会被传得越来越乱。

不过他应该没有收看吧,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来,非要挽留她?

可是他没看的话,又怎么知道她要搬走呢……?

……

心脏猛地一颤,八百万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一个声音终于艰难地冲破喧天擂鼓般的心跳声,冒出一点点头来。

她姑且将它算作理智,而不是自欺欺人。

“轰同学……别担心,我、我会留下来照顾你的,等到你感冒好了……”她感觉舌头有些发直,拙劣地试图安慰着。

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会做出一些非常的举动,也是正常的吧。

“不要……”

微弱的低哑声音挣扎着从耳边非常近的地方传来,却只吐出两个字后就忽然熄灭,戛然而止。

肩头忽然一沉,腰间的力道也松弛了六分。

“……

……轰同学?”

八百万试探地小声问了一句,很久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扭头看去,混浊而绵长的呼吸声轻轻传来,鼻息轻轻吹拂着她的发丝。在杂乱额发的遮挡下,安然垂下的是他纤长细密的眼睫,几乎触在她肩膀上。

……

睡着了?

三秒后,八百万放开屏住许久的呼吸,终于顺利地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的大脑艰难地转动起来,找回一些冷静,将腰间已没什么力量的手向两边拉开,回身扶着轰的肩膀,让他慢慢躺回床铺上。

啊……

果然是梦话呢。

凝视着轰安静的睡颜,八百万轻轻松了一口气。

窗外的雨声渐渐弱下去,她慢慢站起身来,看见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模糊的影子。

她抬起右臂,反手将手背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 —

— —

晨光穿过落地窗温柔地洒在白瓷地板上,天边微微泛出绮丽的红紫色,是朝霞缓缓铺开来。

八百万拉着行李箱,放轻脚步穿过客厅,却与端着茶杯从厨房走出来的轰的撞了个正着。

对视的一瞬间,一种强烈的心虚感将她定格在原地。

“啊……那个,”她调动着脸上有些僵硬的神经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努力显得自然,“……轰同学这么早就起床了吗?”

为了兑现照顾生病的轰的承诺,她又多留下来了两天。这两天里,两人都对之后会发生的事心照不宣,却闭口不提,只是像平时一样地相处着。

……除了轰同学似乎比平时要缠人得多以外。

轰向她投去一个平常的眼神,仿佛并不太意外似的。

“这几天睡得太多了。”他开口回答道,“……托你的福,感冒已经完全好了。”

“啊,那就好。”八百万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微微欣慰的笑,停了停,轻轻吸了一口气,“那么……”

这一刻还是到来了呢。

虽然想着悄悄离开也许会好受一些,但现在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即使那天他求着她不要搬走……

“我看过那个电视节目了。”轰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带着些不难察觉的急迫。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他们站着,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互相望向彼此。

“……你是担心,跟我合租会被传出不利的谣言这种事吗。”轰低声问道,他将茶杯轻轻放在餐桌上。

八百万深深呼吸,她皱起眉毛,露出回忆起不愉快的经历的表情。

“……非常抱歉,轰同学。那时我没料到会突然提出那种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地撒了谎……结果造成越来越不可收拾的局面。”她的声音里满是沮丧。

“虽然我非常不赞同那个主持人的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继续合租下去,任由这种言论发酵,一定会对轰同学的职业生涯产生非常不好的影响……”

她说完抬起眼睫看向他,他的神情却一如既往地沉着。橘红色的霞光投射过去,一半映在他的脸上。

“不是你的错。担心形象破坏从而流失人气这种无谓的猜测,对职业英雄来说,本来就愚蠢至极。”

他回道,语气沉稳,声线低沉悦耳。

八百万身体侧对着他,一手握在行李箱的拉杆上,目光放空地注视着棕黑色的大门,咬了咬嘴唇,回答道:“……是,所以我想用行动证明给他们看。”

空气沉默了片刻,细小的尘埃在她眼前轻轻地浮动。她听到轰的声音:“嗯,那就证明给他们看吧。”

他的声音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八百万有些不解地转过头去看着他。

微微的仰角下,她看见他绕过餐桌,不急不缓地向她一步步走来,最后在她面前停下。

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身边,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包围了她。

“成为谣言中所说的那样,是最好消除谣言的办法,不是吗?”

低沉的声线清晰而镇定,一字一句传进八百万耳中。

她缓慢艰难地思考着他话中的含义,瞳孔不由自主放大,茫然而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轰同学?……你的意思是……?”

他垂下眼睫,异色的双眸露出仿若错觉的温柔。

然而,她很快知道那不是错觉。

温热的左手伸出来,他握住她手中的拉杆,昭示着他坚定的态度。

也自然而然地覆在她的手背上。

八百万的手反射性地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她不再看着他的脸,忽然低下头去,视线不知道落向了什么地方。

“八百万,留下来——

我们同居吧。”

他的声音轻了许多,语速也放缓,低沉的音色愈发显得动听。

好像是不容拒绝的肯定,又好像是小心翼翼的请求。

八百万怔在原地,许久没有动。晨光的阴影下,从轰的角度基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也没有试图挣开拉杆上覆在她手上的宽大的手掌。

时间漫长地流逝着。

在他的视线余光下,他们的影子缓慢地旋转着,好像老电影里的画面,带着某种陈旧的意味。

他忽而感觉这样十分逾矩。

……他凭什么要求她?

他凭什么认为她就一定愿意?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他心里应当清楚,八百万与他不一样,是一个对谁都关怀备至的人。

但也与他一样,是一个从来都与人保持着三分距离的人。

现在,他却越过了这禁忌的距离,试图将她拉过来——因为他卑鄙的私欲与渴望。

轰紧紧咬住后槽牙。

他轻轻放开手中温暖柔软的触感。

出乎意料地,那只手却忽然放开拉杆,反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指。

“……轰同学还是这样啊,一不小心就说出非常惊人的话呢。”

故作镇定的女声轻快地响起,尾音却有些不难察觉的颤抖。

八百万从阴影中抬起脸来,一缕长发从肩头滑落。

她的眼角微微弯起,抿着唇微笑着,眼睫之间却仿佛染了一层湿润的薄雾。

“还没开始交往就同居这种事……母亲听说的话,会责怪我的。”

她的语气好像带了些抱怨的意味。

空气一时凝滞,只剩下两种压抑的呼吸轻缓地交织着。

温度通过她五指柔软的指腹清晰地传达到轰的手心里,无比真切。

“……那,从现在开始交往的话,来得及吗?”

一句话有些凌乱仓促地,从他的口中吐出。

声线已然不稳定,仿佛凌乱的手按在钢琴的低音区,美妙而失序的一句乐曲。

……如果有人知道怎么拒绝的话,请来告诉她吧。

八百万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发现气息难以控制,声音几乎走调。

于是她抿起嘴唇郑重地点了点头。

晨光映照下轰右脸的伤痕恍如赭色的朝霞,温柔地挂在天边。一潭碧色的山泉盈满了水光,无风荡漾着。

轰左手忽然使力反握住她的手,一阵急促的衣风中,仿佛再也不能多等待一刻似的,他伸出手臂紧紧抱住面前的人。

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握住她的肩。

真实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的感官有一瞬间的麻痹。

好像漂流在巨浪里的人抓到一块救命的浮木,就再也不想放开。

怀中的八百万似乎轻轻颤抖着。

轰有些紧张起来。

他是不是弄痛她了?

还没来得及放开她一些,她却忽然伸手搭在两人身边行李箱的拉杆上,稍微向外一使劲,随着轮子轱辘轱辘的响亮声音,行李箱顺着瓷砖地板滑行着,一直被推到了三米以外空荡的客厅中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要将他的气息吸入五脏六腑中去,然后抬起手搂在他结实的腰背上,紧紧回抱住他。

银白色行李箱的影子被斜射进来的日光无限拉长,黑黢黢地、孤独地印在光洁的地板上。

而灿烂的晨晖照耀下,相拥的两人仿佛站成了一副温暖而永恒的画。

— —

— —

第二天早上八点。

“还没起床吗,八百万?”

轰站在八百万的房门前问道。他轻轻叩了叩门,许久,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他将手握在门的把手上扭了扭,门却似乎从里面被牢牢锁上了。

“……八百万?你在里面吗?”他逐渐有些焦急起来,用手掌拍了拍房门,呼唤她的名字,“八百万?”

许久,门内才传来她弱弱的声音:

“……呜,对不起轰同学,我实在没有想好怎么以情侣身份面对你……非常抱歉……请让我稍微冷静一会,一会就好……”

“……”

看来这对同居情侣的路,依然十分坎坷啊。

— —

The end. 

啊这个中篇终于完结啦_(:D)∠)_来来回回改了无数次

终于可以开新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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